白内障手术

眼科医生问:[uncle，你看不清楚是多久的事？]
老爸回答:[有一年了。]
[那你这样的情形，要马上动手术。]
[但是我明天要回。]
[不好吧，这样子会很危险，不能在托了。]
[。。。。]考虑中
医生又说:[那就先做左眼，左眼比较严重，还有，你有没有驾车阿？]
老爸回说:[我没有驾车，只有骑摩多罢了。]
[哇老A！]医生惊叹的叫，我当场也忍不住笑了出来，虽这是件很严肃的事。
***
[。。。。]经过了解说后，决定了明早动手术，医生就说：
[uncle，你明白吗？还有什么问题要问？]
老爸回答：[那。。。手术费可不可以算少一点？]
医生跟我都大笑了，还给了一百大元折扣，并再三叮咛减价的事不可以说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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隔日，进手术室前，值班护士问：[请问你身上有没有不属于你的东西？]
[。。。?]
护士再解说：[意思是说，从你出生后，身体里有没有装上任何不属于你的东西，比如就像你待会儿从手术室出来，眼睛里就会多了个镜片，那个就是不属于你的东西，明白吗？]
老爸马上回说[有，假牙！]
[。。。。]
哈哈！我又笑了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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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病房里等着,小儿子就在床上模仿起舞狮，跳上跳下，我就骂道：
[阿弟阿，不可以这样，会吵到别人，这可是医院叻。]
不明白的他，继续跳着。。。
[阿弟！我要打了哦。]
继续跳着。。。
此时，他哥也受不了了，大声吆喝到：[阿弟阿，你知不知道这里死了很多人吗？]
非常震惊，庆幸老爸老妈都没在场，也太不吉利了。
阿弟继续跳着。。。
***
走到手术室外，看到啜泣中的老妈，我明知故问：
[怎么眼睛红了？没事的，只是小手术罢了。]
老妈回说：[我不是担心，只是听到隔壁的在哭，我也忍不住跟着哭咯。]
好烂的借口，感情内敛的乡下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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手术后，老爸被推回病房，我问说：
[怎样？有什么感觉？]
老爸说：[没事，只是听些金属敲击，磨擦的声音，就当作在杀猪。]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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康复中，老爸刚骑脚踏车回来，被老妈给逮着，碎碎念开始：
[你为什么不好好在家休息，还到处乱跑？对面的那个某某某，就是不听劝，所以。。。。]
唐三藏继续念着:[还有那什么,什么的。。这样那样的。。。]没完没了.
好不容易停止，心情几好到像年轻个十来岁的老爸就回说：
[因为我很久没这么清楚地逛街了，就赶快把这些日子里错过的都看回来咯。]
虽觉得不妥，但还是替他高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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明天清晨，老爸又要去割右眼了，祝他一切顺利，大家圣诞快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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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打电话慰问：[怎样，视力有没有进步？]
迫不及待的接话，老爸说：[差多了，从前人家走到面前，脸都很模糊，要他出声后，才能认出是谁，还有时，就连邻居在对面跟我招手，我也是认不出。]
老爸也太吊了吧，瞎了一年，还如此淡定，不直一个人生活，这期间还去了趟泰国和上海。不是我们不孝，而是每次提起时，他总说在排期，等待治疗，就为了马国政府廉价的医院费，像这类故事，相信很多家庭都如此上演，庆幸没意外发生。
老爸接着说：[打个比方，就这些日子看到地上湿了才知道下雨，不过今天好棒，连雨点都能看得到了。]
“雨点都能看得到了？”这句话，内疚倍增，但也高兴能送他这么有意义的礼物，不过，记忆中我也好像没送过他礼物？终于补上了。